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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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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紅再一次穿越過來是75年11月底,她的身份是謝紅軍和餘杭的親生閨女餘西(主角後面就叫它),年4歲,71年臘月二十生。彼時家裏兄弟妹中她居老二,上有大她三歲,69年5月初生的兄長餘東,下有快3歲,73五月十六生的龍鳳胎弟妹餘南餘北。你以為這就完啦!謝紅軍肚裏還懷了一個,很快,又要卸貨了,她又要做姐姐,嘿嘿,撒花,普天同慶。

“咣當”一聲,落地的大碗四分五裂。

餘西顧不上再沈思,趕緊從飯桌上夾了幾筷子菜推放在碗裏,雙手捧著碗快速離席,嘴也不消停,剛剛她一連往嘴裏拔了幾口飯,還在咀嚼。到了門檻上落定就又恢覆到正常的吃飯速度,當然,是豎著耳朵的。

不用疑惑,她爸媽餘杭和謝紅軍又幹架了,就是不曉得這回是因為什麽?

很快,她就知道了。

“餘杭,高興吧!人家程誠對你投懷送抱來著。我說你這兩天怎麽對我愛搭理不搭理的?”謝紅軍像吃了□□陰陽怪氣地道。

餘西知道程誠是71年來村裏的女知青,當時一同來村裏的知青還有另外兩個女同志劉悅和歐亞。彼時村裏已經來了三批知青,68年自動請願下鄉的男知青劉子期,69年的兩男一女,共3名知青和70年的一對家裏來自同一個地方的男女知青。不過,早前三批都比不上她們三人,她們來的第一天村裏都轟動了,程誠,劉悅和歐亞三人均是美女,各有各的美。這讓一群土包子的村民像是開了天眼,城裏來的漂亮姑娘!其他人過過眼就好,不過村裏的那些毛頭小子,尤其是還沒成婚的毛頭小子蠢蠢欲動。

好像太發散了,我們先回來。

“我高興個屁呀,高興!”餘杭也不客氣地回,“我還聽說人陳年刻意來咱家給你送吃的,怎麽這會終於發現我餘杭屁也不是,你大好的一個城裏工人嫁給我一個住豬圈的地主崽子多麽憋屈,是不是......”

陳年是69年來的男知青中的老大,他是兩兄弟一起下鄉的,家裏圖著兄弟兩有個照應。因為曾托謝紅軍從城裏帶東西回來,次數多了,他跟謝紅軍也熟了,兩人還聊得來,這不,村裏就有了他跟謝紅軍的閑話。再加上他下鄉6年了,都是25歲的大夥子了,沒結婚又沒談對象,這不就有人揣測莫不是他喜歡謝紅軍。因為他時常會把家人郵他的稀罕物資拿點給謝紅軍,盡管謝紅軍十次推了九次,唯一接了那次還回禮了東西過去。

聞言謝紅軍委屈地道,“餘杭我沒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我怎麽會看不起你?你那麽好,我知道的......”說著紅了眼眶。

“謝紅軍你羞不羞......”此時謝紅軍已是淚流滿面,餘杭也不跟她大小聲了,還上前給謝紅軍擦眼淚,問她,“你哭什麽哭?大著肚子了,就不怕孩子生下來是個哭包。”

謝紅軍帶著哭腔反駁,“才不會,你別烏鴉嘴,完了我跟你急。”

“好好好,不會不會”,餘杭討饒道,“肚子餓了吧,你先用我的碗吃著,我去拿新碗。”

謝紅軍在餘杭的攙扶下坐下來繼續吃飯,餘杭去廚房拿碗,看到門檻上坐著的餘西問她,“小西,怎麽不上桌?你說你像誰呀,怎麽就喜歡坐門檻吃飯。趕緊的桌上吃飯,今天家裏清靜,你爺奶,你哥哥弟弟妹妹都不在家。爸爸做了好吃的,多吃點。”

餘西回了桌吃飯,餘杭也拿碗回來。餘杭和謝紅軍兩口子全然忘了剛剛還在摔碗撕逼,餘西就見他倆你給我夾一筷子我給你夾一筷子菜,甜蜜的很,偶爾也會想起來給同桌的女兒夾一筷子菜。得!兩口子又和好如初了。

飯後,謝紅軍陪著餘杭在廚房收拾,餘西坐在門檻回憶過往。

上一個任務餘西(張小紅)最後慘勝,因為她在後期任務中的閃光點,尤其是花高價給任務中人買貼片,還有新年給他們送的新年禮物,前者是她無私地用自己的積蓄買的,後者是禮輕情義重,讓收到禮物的人心裏滿滿的。最後是她完成了考驗不與任務人脫離關系,一起“陰陽頭”,相伴赴黃泉。

不過有鑒於她前面的表現,最後功過相抵,算合格,不過報酬公司就沒有了,臨走前她拿到的那個首飾,任務人也願意給她的,就當做她這次的報酬。餘西當時聽的時候只覺得心跳到了嗓子眼,一上一下的,幸好最後皆大歡喜。

還是鑒於她過去整體的表現,公司覺得她很需要成長,也需要更好的融入其中,把自己真正當成其中的一個,不來去匆匆......

最後,她就這樣了。

餘西已經在APP中看過原先餘家一行人的後來命運了。先說謝紅軍和餘杭。他們一共下了六個崽(是的,後面還會生2個孩子,如果不是計劃生育,孩子肯定不止)。

兩人的感情不用說,是有的,還不淺。好的時候也是真好,不好的時候就冷戰。冷戰的同時也少不了吵架。年輕的時候他們吵架床頭吵床尾和,到了一定的年紀就不是了,兩人在一起,就是左手跟右手,沒意思了。最後不曉得是感情淡了,還是熱情不在了,兩人選擇了分開。

分開後出人意料的是餘杭發現了謝紅軍原來是她的真愛,這一狗血灑的,不過已經覆水難收了。曾經深愛她的謝紅軍為了徹底地忘了他投奔了一直等在她身邊的癡情人懷抱,兩人領證結婚了。謝紅軍婚後的日子過得還不錯,當然,不管過的錯不錯,兩人沒可能了。

餘杭那個悔呀,恨呀,很快就沈溺酒精不能自拔,天天是臭氣哄哄的酒鬼,就談不上去管兒子了。餘杭和謝紅軍分手時在孩子爺奶的要求下六個孩子都跟了餘杭,兩老以為他們可以照顧孩子長大,誰曉得一場意外,兩老走了,孩子沒人照顧了。

本來之前兩口子一起折騰就夠消耗了各自除了奮鬥那口吃的所有精力,孩子幾乎成了放養。不過那時孩子小,身邊爺奶也在,不用操心。這會孩子爺奶也走了,孩子也不小了,又是正值青春年少的時候,家長這一不管,不就亂了套,就像是放出去的野馬,等你想收的時候已經無能為力了。

後來的結局是六個孩子,老大年紀輕輕的,在八幾年,不到二十歲進了監獄,老二帶著老三老四在後來也因為涉黑把命都給丟了。

其中餘杭和謝紅軍在老二老三老四他們出事後又走到了一起,兜兜轉轉饒了一圈,他們找回了彼此,而有些失去了卻永遠失去了。

彼時,他們倆到是想管老五老六,不過老五和老六不稀罕他們的管,他們也管不住了。老五和老六陷進去太深,已經無法回頭了。

最後的一幕是老了的餘杭和謝紅軍在監獄門口接坐了二十年牢的老大出來,到了最後,六個孩子僅餘這一個。

結局是多麽美妙!餘西感慨著,老二呵。

“爸爸,媽媽,妹妹......”

隔老遠,餘西就聽到了她大哥餘東興高采烈得大嗓門聲,顯然很開心。不一會,餘東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大門外,許是一路走來,身子熱了,臉上還有汗珠,這可是11月份!不過今天難得的出了太陽,也沒風,溫度到也還好。

餘西從門檻站起,朝外看就看到她龍鳳胎弟妹此時打扮的像個觀音坐下的金童,眉間各點一粒朱砂紅,臉蛋被塗的紅彤彤,兄妹倆手牽手,餘下的一只手的分別被爺奶(餘光明和郝美麗)牽著在後面,今天他們倆在爺奶哥哥的陪伴下去做了送親的童子。

“妹妹,你看什麽呢?有沒有聽我說話啊?”餘西被她哥餘東拉了一條手臂搖晃。

餘西直接四斤撥八兩,問她哥,“哥,你剛是說什麽?”

餘東也忘了剛剛還在質疑妹妹聽沒聽他說話,又一遍告訴他,“叔叔今天結婚好熱鬧。我吃了肉了,本來我還想給妹妹你帶回來的,可是我就低頭吃了一塊肉,桌上的肉就不見了,被大人吃光光了。”餘東邊說著右腳還恨狠碾了碾地面。

怨念尤深,餘西想。

餘東說話的時候,餘家爺奶也牽著餘南餘北進了家門口朝裏走來,餘杭和謝紅軍兩口子也出了廚房。

先開口的是餘南,他早已被松開的雙手從外衣的兜裏掏出幾塊肥唧唧地肥肉,朝餘西遞過來,餘西不忍拒絕,只得張開了手,準備接過。誰知沒那麽簡單,餘南一片片放到她手裏,口中振振有辭,“這是爺爺的,奶奶的,爸爸的,媽媽的,哥哥,姐姐......”

到了此時,餘南手中的肉片已經數完,小男子漢似是反應過來什麽,含著哭聲自問,“我的呢?妹妹的呢?都有的。”說著又掏了掏身上的所有口袋,還是沒有,終於明白少了妹妹和他的兩片,放聲大哭。

餘西......

餘家所有人......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餘北,她跑到哥哥身前,做出抱抱的動作,也確實一把抱住了她哥,不知道跟誰學的,還拍了拍餘南後背,好像在安撫讓餘南莫哭。

餘南也有些不好意思,他這麽大了,怎麽能哭鼻子?妹妹都沒哭,所以很快也不哭了。

餘北見餘南不哭了,也不知又是學的誰,“乖,好孩子,給。”

餘北說著從她的外衣兜裏掏了一大把糖......糖紙出來,還告訴餘南,“漂,漂。”

餘西知道餘北的意思,是在說糖紙漂亮,兄妹倆很快玩起了手中的糖紙。

餘家阿爺,阿奶松了口氣,寶貝哭了,他們的心都碎了。謝紅軍和餘杭兩口子對視一眼,滿是自豪。

餘東看弟弟和二妹好了,又看著妹妹手裏捧著的肉片,直接上手撚了一片,餘西以為是他要吃,“妹妹,快裝嘴,吃肉。”說著舉著手肉到了餘西嘴邊。

吃還是不吃?餘西很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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